一席 罗木散:新疆彝族务工者的流动生活

罗木散 中央民族大学人类学博士生 罗木散是土生土长的大凉山彝族人。2000年左右,当地人的生活方式发生了变化,开始陆陆续续外出打工。童年时,同村去新疆务农的村民,让新疆在他的印象中留下了种子,而「打工」这个词也深刻地影响了这一代彝族人的记忆。 2016年,他开始读人类学的研究生,重新关注起彝族人的流动情况。在搜集资料时他发现,关于彝族人去新疆的问题,几乎没有人研究,网上也很难搜索到他们的相关信息。为什么没有人关注这个群体? 怀着这样的好奇,2017年7月,他踏上了去新疆的火车,开始了寻找新疆彝族人的旅途。 从吐鲁番、乌鲁木齐这几个主要产棉城市,到相对偏北的克拉玛依市,在棉田深处,他找到了彝族人的踪迹。在90年代末到2000年初的时候,新疆的棉花种植规模扩大,彝族人就是这个时候被招工代理人们带进新疆的。到今天,整个新疆的彝族分布已经非常广泛。 为了真正了解彝族人在新疆的生活,他来到他们生活的地方,和他们一起劳作,同时也有了更多的发现和问题:为什么要拖家带口来到新疆? 为什么愿意去作为异乡人,忍受这些艰辛和边缘呢?新疆的棉田又是如何满足他们收入、住房等成家立业的需求,以至于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他们的救赎和希望之地? 而随着他自己完成「成家礼」,真正步入彝族社会,他才渐渐理解了新疆彝族人对荣誉、尊严的重视和对故土社会的留恋。80、90这两代彝族人,总是在异地和故乡之间往返,在传统与现代,城市与农村,工业与农业之间,做着一些纠结、一些徘徊,然后妥协。他们把流动想象成暂时的,但实际上流动已经是永恒的生活。 【时间轴】 00:30这一代凉山彝族人的「打工」记忆 02:26寻找新疆的彝族人 06:43在新疆完成的「成家礼」 12:40真空、暂时的新疆生活 22:36面子和尊严:在流动过程当中所追求的人生意义 26:23流动可能已经是永恒的生活 📖 如果想继续了解罗木散关于新疆彝族务工者的研究,可以读读他的书《春去冬回:凉山彝族农民的流动生活》或关注公众号「彝族务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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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一席 郑宏彬:西三歌队卡拉OK

郑宏彬 策展人,西三电影制片厂与西三歌队的联合发起人 被臭水沟上的鸡档里的啼鸣叫醒,被隔壁高档小区排污的气味熏醒,暴雨天被路边的木板绊倒……2016年,策展人郑宏彬离开美术馆,来到广州番禺的城边村西三村开始社会实践。当时的西三村正在大拆大建,整个街巷到处都是建筑垃圾。他对这里的第一印象并不好。 自己生活的这个环境为什么是这个样子?为什么城市化进程里面,村庄都会必经一个这样的过程? 带着这些困惑,郑宏彬与村里的艺术家们联合发起“西三电影制片厂”和“西三歌队”,同艺术家和村民一起发现身边的故事——独居老人、三轮车夫、河水污染…… 西三歌队有着独特的创作方法。这些非专业的音乐人将话筒和麦克风递向受访者,通过观察和访谈收集他们的问题、遭遇、诉求,将村民的口述改编成歌曲,用吉他弹唱的方式唱出了村民们的故事。 西三歌队为村里的菜农发声,和村口的大排档老板一起歌唱他的人生。他们还走出西三村,寻找村子外的故事。在深圳举办“清水河演唱会”,邀请打工者一起演唱打工者之歌,跑到水污染的河边、面临拆迁的城中村里歌唱。 “歌”只是一种形式。他们希望通过这些实践来回应“我们究竟应该面对谁去歌唱”,艺术家如何“回到地方,回到现场,让个体发声”。 【时间轴】 00:26广州西三村生活图景 03:39“西三电影制片厂”的成立 08:06西三电影制片厂的四条原则 12:18“联合村民一起制片”:和村民在深圳白石洲共同拍摄纪录片《村民记者》 16:37🎵《水流柴》:通过西三村民的口述制作 22:30“西三歌队”的成立 23:53在深圳清水河村的演唱会:从社会现场出发去工作 28:44🎵《巢老板》:为广大底层而写 35:55“我们究竟应该面对谁去歌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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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中科院博士后王云珂:为什么要做动物的性行为研究?|一席

王云珂,中国科学院深圳先进技术研究院博士后研究员 。 在动物的世界里,如何科学找对象?那些不交配的雄性是因为没机会交配,还是压根就不想交配?雌性又如何抵御强迫性行为? 这是动物学博士王云珂研究的问题。 2020年,王云珂从牛津大学动物学系毕业,在博士期间,她从演化生物学的角度研究公鸡的性经历会如何影响它的交配决策和精子分配决策。 在研究中,她发现雌性并不总是理性,为了缓冲不正确择偶带来的弊端,雌性选择和不同雄性交配,这也促使雄性投入无尽的精子竞争。 于是,在择偶竞争中失败的雄性中,有一部分采取了极端的做法:强迫性行为。而在性选择中,雌性并不是无法抗争的客体,她们以身体作为最后对抗的战场…… 经常会有人问王云珂,为什么会选择做动物性行为的研究?她的回答是,研究动物的性,归根结底还是为了理解人。因为人最核心的本质是人与人的关系,而和性有关的关系,是最小单元、最强有力的联结,比如家庭、社群、国家……我们所有的社会关系都与性有关。 【时间轴】 01:32为什么要做动物性行为研究 03:45动物如何科学找对象 06:10动物中的“跟风择偶”现象 08:32什么是“精子竞争” 11:37那些被忽略的不渴望交配的大多数 14:30动物中的强迫性行为 17:03雌性的身体,性选择最后的战场 20:06两性之间的其他可能 23:12跳出进化论:生殖才是唯一的真理吗 【演讲中提到的书籍】 达尔文《人类的由来及性选择》人类的由来及性选择 (豆瓣) (douban.com) 王云珂《它们的性》它们的性 (豆瓣) (doub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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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一席 谢湜|海岛的历史:生意做得好就是良民,一旦铤而走险,偷偷跑到海上就是「倭寇」

谢湜,中山大学历史学系教授,历史人类学研究者。研究地域包括长江三角洲、东南岛屿以及南岭山区。 谢湜在演讲中分享的是一段与海岛有关的历史。 海岛上的人是天生的商业民族,必须靠交换谋生。他们用从海洋中获得鱼、盐等物资,和外界进行交易。但这种行为并不总是为官方所允许。 海岛的行政管理是一个从古至今的难题。为什么要封禁一个离海不远的岛?为什么要把东南沿海几十里内的居民全部搬到内陆去,在沿海制造一个无人区?从远观式的监视到直接控制,从强硬办法到柔性手段,面对广袤的海洋和众多的岛屿,历代王朝如何把流动性强的海岛社会纳入国家的统治秩序中? 而随着国家政策的转换,以及中央王朝态度的变更,海上人的身份也从受政府依赖的特权者,变成防范对象甚至「盗寇」。 在这个过程中,为了在海岛立足,岛上的人运用了各种各样灵活的办法,比如编一个族谱,立一个契约,或者写一份分家的文书,以此来适应不同国家和政府的法律和规定。而这些统治者也用务实灵活的政策,聪明地与他们达成默契。 正是这样的默契使得人们在海岛和沿海的定居成为可能,从中也展现出人类生活的多样性——正是他们创造了海洋社会的历史,也很可能塑造了大地的历史。 【时间轴】 00:46流动的海岛社会:从一次惊险的出海经历谈起 04:59从古到今,对海岛的行政管理都是一个难题 08:16随着明朝国家政策的改变,他们的身份由「民」变成了「盗」 16:46清朝如何重建海上统治秩序 20:10为什么有很多讲闽南方言的人在浙江海岛定居? 22:41民间和官方达成默契,解决了福建和广东人无法在浙江海岛垦种和居住的问题 17:01官方的灵活行政策略和民间的生存策略 【关于一席】 如果你对本期节目感兴趣,或有任何问题,欢迎在评论区与我们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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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一席 吴雨豪:当我们探讨如何治理犯罪时,永远不是“通通死刑”那么简单

吴雨豪,北京大学国际法学院助理教授,研究领域是刑法学和犯罪学。 出现恶性犯罪的时候,我们经常在评论区看到“通通死刑”的提议。这背后的社会心理是,许多人希望用刑法严惩犯罪人,起到震慑作用,预防未来的犯罪。 但是,重刑真的能阻止更多人犯罪吗? 这就是吴雨豪要讲的「刑罚威慑」。 上世纪80年代初,我们国家曾经实施过一个重要的刑事政策叫作“严打”,全称是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动。为什么“严打”期间,社会治安反而没有变好? 80年代,国家把故意杀人、抢劫、强奸等严重的恶性案件的死刑复核权从中央下放到地方,因此,那段时间里每年执行死刑的数量非常多。2007年1月1日起,死刑复核权正式收归最高人民法院。死刑数量减少了,但并没有导致犯罪数量的反弹。 上述例子证明,“乱世用重典”并不一定能够起到预期中的最优的犯罪治理效果。为什么呢? 刑法威慑背后重要的前提,就是犯罪人会在刑罚面前做出利弊权衡。可是现代犯罪学的诞生,恰恰开始于对这些前提的质疑:所有的犯罪人都会在刑罚面前产生恐惧吗?刑罚越严厉,犯罪治理的效果就一定越好?答案并非如此。 在严厉的刑罚之外,还有没有别的方法来治理犯罪?目前,世界各国的刑事政策都出现了转向,用刑罚的「及时性」和「确定性」代替「严厉性」。 实际上,提高刑罚的严厉性恰恰是最简单、最不需要技术含量的,而提高确定性和及时性是一个更加艰巨的系统性工程。 【时间轴】 00:25 什么是「刑罚威慑」? 04:37犯罪人都是理性的吗?什么是「天生犯罪人」? 06:23现代犯罪学的研究发现,刑法对非理性的犯罪人难以发挥作用 9:09重刑主义真的能有效治理犯罪吗? 10:16是不是实施严打之后社会治安就变好了?事后的犯罪统计数据发现恰恰相反 16:01为什么要提高刑罚的确定性和及时性? 18:28如果拐卖妇女儿童的犯罪没有立刻得到惩治,更多人会因为知道没有严重后果而加入犯罪。 21:57用刑罚的及时性和确定性代替严厉性:「夏威夷缓刑措施试点计划」效果如何? 25:24我们应该怎样治理犯罪? 【关于一席】 如果你对本期节目感兴趣,或有任何问题,欢迎在评论区与我们互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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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一席 马啸:在高铁争夺战中,为什么有些地方成功了,有些没有?

马啸,北京大学政府管理学院助理教授。 中国高铁是人类历史上规模最为巨大的基础设施项目,但是在发展的过程中,在不同省份、不同城市之间,却存在着非常显著的时间和空间上的差异。 为什么条件相似的城市之间,有的较早建设高铁,拥有更多线路通过? 政治学就是研究稀缺的公共资源是如何被分配的。政治学者马啸通过访谈大量的中央和地方官员,追踪高铁建设的案例,发现了一种自下而上的逻辑:“地方化博弈”。在中国特殊的制度背景下,地方政府官员受来自体制内和民意的双重压力,动用各种社会资源,发挥在制度内外的政治影响力。比如,很多地方都曾发起“高铁争夺战”,他们的博弈策略丰富多样,从“跑部钱进”、游说部委,到动员老革命家给中央写信,甚至会借助群众的自发行动。 高铁只是马啸探究中国的官僚政治与分配政治的一扇窗口。地方化博弈同样也适用于其他政策资源的分配。在这个过程中,地方政府虽然只是为本地争取利益,但却具有全局性的意义,他们不自觉地向中央政府输送了很多信息,包括地方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对于不同类型政策的需求以及需求的强度等,这也为中国过去几十年经济快速增长、社会稳定提供了一个重要的解释。 【时间轴】 01:05 为什么有的地方更早建高铁、有更多高铁站? 01:35 「无中生有」:盐城的“高铁争夺战” 04:24 分配稀缺品:政治学的铁路研究 07:50 中国高铁是如何被分配的?地方政府为什么要向上争取政策资源? 10:03 地方化博弈的宏观制度背景:是什么为高铁争夺战创造了可能 13:43 全国各地怎样争夺高铁? 18:40 怎样才能赢得高铁博弈? 25:27 地方政府虽然只是为本地争取利益,但是他们的行为却具有全局性的意义。 【演讲中提到的书】 马啸 Localized Bargaining 《地方化博弈:中国高铁项目的政治经济学》 【关于一席】 如果你对本期节目感兴趣,或有任何问题,欢迎在评论区与我们互动! 你可以在微信和微博搜索“一席”关注我们,也可以在一席网站找到我们。 本期节目的文字稿在微信公众号yixiclub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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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一席 肥宝&瘦恒:广东说唱陀地

肥宝KidGod,粤语说唱‍歌手、精气神创始人。 瘦恒SoulHan,粤语说唱歌手、精气神成员。 粤语中有很多俚语,比如便利店叫“士多”,感到害怕叫“蛇怪”……虽然粤语的俚语很精妙,但它们却在慢慢消失。随之而来的是,粤语说唱也日渐消沉。 肥宝和瘦恒都是土生土长的广州人,他们有感于粤语说唱的式微,开始做自己的音乐。“我很心痛的是广东本土人玩说唱,如今却对自己的地域文化认可这么低。说唱就要是做自己的,你认可自己来自哪里这很重要。” 从最早的噔哚乐队到精气神组合,广东文化是他们的灵感来源。在肥宝的作品中,你随时能找到来自cult文化、老港片的对白、中国传统乐器的运用。僵尸、面具、麻将、魑魅魍魉、仙气缥缈……它构建的是一个属于上世纪老广东的魔幻记忆,用粤语制作出一个个传统文化的子弹,再打进听者的血脉里。 肥宝和瘦恒想鼓励更多年轻人一起玩粤语说唱。“每个人都要去寻找自己的风格、自己的声音、自己的态度,这样才可以走出来,让别人看到你。希望你们都能找到你们自己的精气神。” 【时间轴】 00:55 肥宝如何接触到说唱文化 03:02 噔哚乐队和精气神 08:35 瘦恒如何认识肥宝的 09:52 粤语说唱的特点:发音和俚语 13:58 🎵《一盅两件》 17:02 不乐观的粤语现状 19:36 “希望你们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精气神” 21:12 这个专辑我们想表达的是,身为这个城市的人,我们看到的一些很真实的东西,我们是作为广东广州的陀地。 22:46 🎵《陀地》(第一次现在场演唱👏) 【关于一席】 如果你对本期节目感兴趣,或有任何问题,欢迎在评论区与我们互动! 你可以在微信和微博搜索“一席”关注我们,也可以在一席网站找到我们。 本期节目的文字稿在微信公众号yixiclub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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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一席 凌越:历史有一个吞噬鲜活生灵的黑洞,苦难很容易就被化为一声轻叹

凌越,诗人、评论家。 两次世界大战、种族灭绝、集中营······过去短短一百年时间里,人类经历了一系列前所未有的灾难性事件。 苦难是如何一步步发生的?在克莱普勒看来,语言是行为的先导,贫瘠的语言产生暴力的行为。幸存者的样貌是怎样的?一位奥斯维辛幸存者告诉我们,所有的幸存者都拥有一个戴罪之身,真正善良正直的人成了集中营中第一批死去的人。 如何以书写见证灾难?如何书写灾难的见证?这是诗人、评论家凌越在《见证者之书》里不断的诘问。 所谓的见证文学,是指亲身经历过浩劫性事件的人,他们以幸存者的身份去撰写的日记、小说、回忆录和诗歌等作品。 凌越分享了两位奥斯维辛幸存者作家和他们书写的见证。 第一位是犹太人普里莫·莱维,在他克制而有力的笔触下,纳粹和集中营的罪恶被一层层地揭开,他对自己在集中营里的忍辱偷生充满负罪感,从幸存之日起就自觉地去承担一个见证者的职责,并且把自己一生的文学创作视为证词。 第二位是博罗夫斯基,一位雅利安人,在集中营里处在“中间阶层”——囚犯在集中营里是有等级的,犹太人是最低等的,中间阶层就是非犹太人。因为在小说里对自身所处的中间阶层毫不隐瞒的描述,战后甚至有人认为应该将博罗夫斯基押上被告席。但是博罗夫斯基的书写里藏着他与时代之恶展开斗争的特殊方式。 苦难并不专属于过去,在我们生活的时代,在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苦难都以不同形式存在着。 “文学的最终意义不在于拯救,而是让我们直面整个俗世和心中的恶,它不提供解决方案,最好的时候不过提示了路径的可能,而路依旧漫长。” 【时间轴】 00:43 今天我们为什么要关注见证文学 03:08 普里莫·莱维,奥斯威辛第174517号囚犯:“1943年12月13日我被法西斯保安队逮捕了。” 09:33 自己最重要的使命是见证,和这重要的使命相比,眼泪不值一提 10:34那些顽强保存自身人性光芒的人,根本不可能挨过集中营地狱般的生存法则 16:23“莱维的写作中没有怒号——一切情绪都是克制的——但是莱维却通过自己的死发出如此自由的怒吼。” 18:13 塔杜施·博罗夫斯基,奥斯威辛第119198号囚犯:你就在地狱中 21:47集中营里人的道德困境 25:04 复杂性本身是事物真正的原貌,它和堪称伟大的文学在道德上的复杂性相辅相成 【演讲中提到的书籍和电影】 电影: 阿伦·雷乃《夜与雾》 拉斯洛·奈迈施《索尔之子》 书籍: 普里莫·莱维《这是不是个人》 普里莫·莱维《被淹没的与被拯救的》 塔杜施·博罗夫斯基《这条路,那条路》 塔杜施·博罗夫斯基《在我们奥斯维辛》 凌越《见证者之书》 【关于一席】 如果你对本期节目感兴趣,或有任何问题,欢迎在评论区与我们互动! 你可以在微信和微博搜索“一席”关注我们,也可以在一席网站找到我们。 本期节目的文字稿在微信公众号yixiclub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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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 严修鸿:为什么广州人QQ说得很清楚,北方人非要说成「秋秋」或者「抠抠」?

严修鸿,方言研究者,广东外语外贸大学教授 有关方言,很多人听过“十里不同音”的说法。但是,哪怕是百米,也有可能不同音。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在没有山川阻隔的平原,依然存在很多方言差异,甚至出现了系统性的对立?这是方言研究者严修鸿关心的问题。 约500年前,严修鸿的祖先从粤东梅县迁徙到闽西武平县的一个村子里,从小他就意识到,虽然同样是客家话,自己村子的口音跟县城甚至邻村都是不一样的。 后来他成了方言研究者,闽西的连城和粤北的连城是他着力研究的地点,这两地算得上是福建、广东方言最复杂多变的地区。 复杂的方言,调查方法是什么?他的调查深入到最微观的层面。他在这里布下了密密麻麻的调查网点,地毯式地调查了连城及邻县密切关联的151个地点,和连州市内161个地点的方言。恐怕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知道一个县内一百多个不同村子是怎么说“咬”“厨房”“蝌蚪”的,或者注意到各地蜻蜓的命名比蝴蝶更五花八门。 在调研中,发音人分享的不止是语音语法,还有他们的生活,和与故乡、家族有关的记忆。研究语言,也是研究当地的经济状况、社区互动方式,要对当地人的交往和情感倾向投以关切。 【时间轴】 01:35 博士论文关于复杂的连城方言 03:09 方言学是成熟的学科,有成熟的方法 05:00 山川会造成语言的阻隔。但是连城城关周围地势平坦,却仍存在很大方言差异 10:50 “为了对得起它,为了心里平安,为了晚上睡得着觉,2014年我就重返连城” 12:40 听不懂请看图⬇️ 12:51 如何知道语言在没有录音机年代的变化过程? 14:08 17:47 ”百米不同音“,两个同姓临近村庄的语音差别 21:55 语言中的“心墙” 23:31 “发音老师”们的方言语音、词汇和生活 【关于一席】 如果你对本期节目感兴趣,或有任何问题,欢迎在评论区与我们互动! 你可以在微信和微博搜索“一席”关注我们,也可以在一席网站找到我们。 本期节目的文字稿在微信公众号yixiclub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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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一席】陈月龙:这在鸡汤故事里是“感恩的心”,但按我们的标准,它应该远离人类

## 陈月龙 ,南京红山森林动物园救护中心技术主管 作为饲养员,陈月龙有着丰富的野生动物救护经验。但是,在猫盟的野外调查经历让他意识到,相比于救助个体的动物,改变人类的行为才能真正为动物提供一个友好的生存空间。于是,他开始了在本土区的“实验”。 在红山动物园的本土区物种保育区,陈月龙和同事们运营着一个小小的社区。他的日常工作由许多小事构成,比如在动物园建一片农田,给蚯蚓改造出廊道,给刺猬搭建可以冬眠的花园,给昆虫建“旅馆”······ 他发现,保护生物多样性并不需要大兴土木,相比于“做什么”,“不做什么”反而更重要。 01:00 野生动物救护,其实也是一种特殊的野生动物调查方式:救助斑头鸺鹠、放归黑鸢的案例 04:38 这在一些鸡汤故事里,可能会是“感恩的心”的情节。但在专业的野生动物救护者看来,这不算一个成功的救助。但是,野生动物与人类的距离到底要多远才是合理的呢? 07:46 在红山动物园本土区,我们想要讨论——人类如何与野生动物、与自然环境共存。 09:46 豹猫和亚洲小爪水獭都很可爱,大家一看都喜欢。但是我想讲一下灶台边展示的黑眉锦蛇。 12:43 我们在排水沟开放一个缓坡,青蛙就有机会沿着这个地方再爬上来。我们不希望它一直做沟底下的青蛙。 13:21 昆虫旅馆:如果在成天打草、喷药、杀虫的草坪上立一个昆虫旅馆,怎么可能友好昆虫呢?就像在无人区盖一个酒店,怎么会有人去住。 15:21 动物园为什么会有一片农田呢?生物多样性保护是否有新的思路? 18:37 经常会有人担心,结了的丝瓜就在路边,会不会被游客摘走?我一点也不介意丝瓜被游客摘走。他吃了我们的丝瓜,就变成了我们的一部分。 19:37 蚯蚓廊道:不仅蚯蚓喜欢,小朋友也喜欢在这里踢落叶,游客说踩上去有一种“踩屎感” 23:58 刺猬花园:我在很多小区的绿化里边几乎找不到刺猬可以冬眠的地方了,所以我现在很难想象到那些刺猬是如何过冬的了。 27:05 北门湖:我们想让黑水鸡和小鷿鷈留在这繁殖,于是,我们做了一些小小的调整。 30:59 谁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动物?经常有人留言说我是渣男,因为“你说谁都是世上最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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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年前

【一席】袁一丹:沦陷北平的日常生活与道德焦虑

袁一丹,首都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 “我不仅是把它当成一个历史课题,而是与我们当下的处境和焦虑有关。” 所谓沦陷北平,是指1937到1945年间,处于日本军事占领状态下的北京。八年沦陷,对于历史中人来说,是漫长而绝望的等待。 假如我们把时间拨回到1937年7月,你身处即将沦陷的北平,是选择离开,还是留下来? 知识分子面临着道德的焦虑。离开北平的学者成立西南联大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而故事的另一面,留在沦陷区的文人学者,他们是怎么撑过这八年的,仍是一个充满争议的问题。 留在沦陷区的普通人又是怎么把日子一天天地过下去的? 回到当下,把视角拉远拉大,危机时刻一次次来,受苦的人一次次卷进长河。对于普通人,什么才是切身的历史?作为大历史的亲历者,我们到底见证了什么,理解了多少? 【时间轴】 04:47 沦陷在即,知识分子的道德焦虑来自何方? 07:20 西南联大的故事我们都很熟悉。但是,在沦陷区的文人学者,他们是怎么撑过这八年的? 08:30 周作人的去与留 13:58 不仅是知识精英,小人物也有类似的苦恼 16:33 北平的沦陷对于普通人到底意味着什么?生活秩序的瓦解,生活在各种谣言中。 18:40 北平沦陷的瞬间是什么样的? 20:54 “普通人只有当最基本的生活秩序维持不下去了,自己或家人的生命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才会猛然意识到异族支配的存在,意识到战争与我的关系,进而锁定个人和国家主权的关系。” 23:14 战争中的女性 25:57 一种新的道德观念?“道德固然好,但要以生活做背景。” 29:13 今天我们一起回到沦陷北平,对于我们理解当下的现实处境,或许能提供某种历史参照。 29:59 对于普通人,什么才是切身的历史?一则《齿痛》的隐喻 【演讲中提到的书籍和电影】 袁一丹《此时怀抱向谁开》 鹤见俊辅《战争时期日本精神史》 丸山真男《现代政治的思想与行动》 安特莱夫《齿痛》(译:周作人) 董毅《北平日记》 林徽因《微光》 电影《四世同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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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一席】林惠义:当时中国贫困线标准是一人一天3.28元,这些钱在北京能买到什么?

林惠义 ,艺术家组合赵与林(Chow and Lin)成员,研究员 2013年,华裔艺术家组合赵与林(Chow and Lin)从加尔各答辗转纽约,两座发展程度不同的城市里的穷人给他们留下了深刻印象。 对不同国家的穷人而言,他们的生活有什么区别?不同的社会又是如何定义贫困的?按照政府制定的贫困线标准,穷人有多少选择? 赵与林决定从食物入手。他们根据不同国家定义的贫困线标准算出每日可供采购食物的预算,然后从当地菜市场购买食材,并为它们郑重地拍下一张张照片。 随着拍摄的地方越来越多,他们发现,不同社会面临着不同的贫困问题。生活在巴西贫民窟的穷人开支有限,由于当地黑帮控制了小卖部,他们反而要承受比其他地方更贵的食物,穷人被卡在一个既没有选择又买不到便宜食材的处境。 而发达国家的穷人更加“隐形”,他们或许受过教育,有工作甚至有房有车,但也挣扎在贫困的边缘。“绝对贫困解决之后,下一个更难解决的问题是贫富差距。” 拍完了36个国家和地区之后,他们发现创作开始那个关于“穷在哪里比较好,或者在哪里比较苦”的问题还是没有办法回答,但他们希望自己的作品至少可以“激起观看者对社会问题的追问”。 ——时间轴—— 00:40 我们为什么会对贫困线感兴趣呢? 02:24 《贫困线》:我们想看看根据中国的贫困线标准能在北京买到什么食物。 08:55 十年,我们用同样的工作方法去了36个国家和地区,进行了《贫困线》的拍摄。 10:58 去了这么多地方后,我们发现每个国家都面临着不同的问题。 13:22 为什么贫民窟里卖的食物反而更贵? 17:12 在一些国家,很多穷人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流浪街头、无家可归的人,Ta可能是白领,可能受过教育,甚至有房有车,但Ta还是生活在贫困的边缘上。 18:20 这10年来,我们也记录了一些贫困线跨时间的变化。 19:19 绝对贫困解决了之后,下一个更难解决的问题是贫富差距。 21:23 《大黄鱼》:如果我们的消费习惯和趋势一直往上升,想要吃更多的鱼和肉,而养殖方式没有发生改变的话,那未来大海的生态系统又会是怎样一个情况呢? 23:06 《等值 100:1》系列 25:13 《等值——分散的价值体系》NFT系列:如果把放到虚拟的元宇宙,又会是怎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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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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