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磊,短视频频道「回形针PaperClip」制作人。“我们做的是我们不做就不会有人做的东西。”猪肉检疫是怎么回事?暖气如何送到你家?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安检?网盘为什么这么难用?生活中的一切都是回形针的研究内容。他们通过制作科普视频,帮助人们理解这个世界的运转方式。 今年他们上线了回形针手册,目标是成为一个真正的当代生活百科全书。在每个条目中,他们研究行业的结构,技术,整理国家标准,行业报告和企业财报等等。除了养猪养鸭养鹌鹑,还有鞭炮制造,兽用药品,拖拉机制造,操场塑胶跑道和海底输油管道…… 吴松磊说想和用户共同创造一点可以留下来的东西,创造一个更可靠的中文互联网。“这就是我们今天在做的事情,直面这个技术高度复杂到几乎看不懂的当代生活,并试图向所有人解释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运转的。”
“在神经科学领域,我们不知道的要比我们所知道的远远要多。我们才刚刚开始揭开大脑的奥秘。”大脑是一个神奇的计算机,面对复杂的环境,它常常能根据模糊的信息做出准确的抉择。比如当树林间出现一个黑影时,可能是一只危险的老虎也可能是一只无害的小鹿,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我们就需要迅速地做出选择。这种判断能力在进化过程中十分关键,然而目前我们对它的了解却十分有限。 我们每天无时无刻,有意识无意识地都在进行选择。小到每天早餐吃什么,出门先迈哪条腿,大到人生规划、国家大事等等,都离不开大脑的抉择功能。抉择研究是一门交叉科学,涉及神经科学、心理学、数学、经济学、工程学等等许多不同领域的研究。我们为什么容易意气用事?大脑中是否存在一个区域与抉择密切相关,如果它出了问题我们就无法很好地做出抉择?大脑是如何误导我们做出选择的?是否存在一些方法来帮助我们做出最佳决策?这些成果能否应用在人工智能系统中?杨天明从事大脑的抉择和认知的神经机制研究20多年,“我们为什么要研究人类的决策?为什么要研究大脑的抉择?这不仅仅是我们想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样的抉择,怎么做更好的决策,我们想知道一些更加深层次的问题:比如意识是怎么产生的?”“自由意志归根到底它是一个抉择的问题。我们研究抉择,我们去看抉择是怎么做出来的,是由外界刺激造成的,还是外界刺激加回忆,还是再加某些我们说不清楚的东西造成的抉择,可以帮我们探索,我们有多大程度上存在,或者不存在自由意志这个东西。”
“内心的火还得有,还得留着它。”1998年,宋雨喆在北京树村成立摇滚乐队“木推瓜”,唱的都是一些无法被准确定义的音乐。嗓音尖锐,表情狰狞。有媒体评价木推瓜“制造了中国摇滚最令人不安的声音”。2002年,木推瓜解散。有七八年,宋雨喆都在西藏、新疆一带晃荡,寻找当地的民间艺人,吸收各地民间音乐。2008年,他开始筹备乐队大忘杠,乐手来自世界各地。大忘杠的歌曲由班卓、古琴、马头琴、口弦、古筝等乐器演奏,吟唱自然与天地。那几年,宋雨喆的状态和大忘杠同步,自由即兴,平静且疏离。2016年,摇滚血又回来了,他决定重组木推瓜,回来做个“rock star”,为的是“能给自己的下一代争取更多的话语空间”。去年,宋雨喆写了三十多首歌,他想明白了,摇滚乐是他应该做的事,也是必须要做的事,“你自己不重要,重要的是摇滚乐。”“‘大忘杠’有一个很核心的东西,就是人怎么能在一起,或者人怎么能在一起安心。但‘木推瓜’是个不一样的东西,‘木推瓜’实际上在说的是‘人能有多大程度的不顺从’。实际上这两个东西,这两年在我心里它也是个交集,甚至在我心里面是一种冲撞。”
“我们都在自己魔方的那一格里,不知道这块磨方会不会转、会怎么转、什么时候转,会把我们转到哪里。”阿曼从没想过回到矿上工作,也没想到这段经历会被自己写进小说。煤炭行业黄金十年里,她是个孩子,每天从一群“黑脸”里找父亲。煤炭产能过剩时,她是个工人,给另一群“黑脸”发矿灯。矿山太大,能装下太多人的青春和生老病死,矿山太重,压着好几辈的甜蜜与苦涩。她和伙伴都渴望离开煤矿,兜兜转转却又回到那里。漂泊、碰壁之后,矿山成了最后一张船票。重新离开之后,她不知道这么多故事该从哪里说起,也不知道如果继续留在煤矿,生活会是什么样。“我认识那些缺憾的性格,认识那些吊诡的命运,认识那些人的自卑与倔强。”
“我们想要做最朴实的描摹,最全面的展现,和最大胆的想象,让大家能感受到、触摸到那个恢弘的长安。”2016年秋,金杨和杨志家带着《长安十二时辰》美术组跑进了一片空白。此时,距离开拍还有两年时间,除了象山影视城留给他们的荒地,他们手中只有一本原著小说可供参照。如何在有限的时间里还原大唐长安的宫殿与街坊?如何用真实丰富的视觉元素让一千年前的上元节跃然荧幕?格局严谨精致的靖安司大殿、热闹繁盛的西市街道、一览长安一百零八坊的微缩沙盘,水漏计时器、火闹钟、望楼传信的灯箱密码系统、靖安司的吊灯、徐主事的项链、张小敬的短刀……无一不要经过美术设计团队的反复考量、史料查证与设计巧思。在一部影视作品中,美术设计团队如何将虚构的故事变为可见的真实?筹备历时一年零两个月,拍摄七个月,金杨不仅亲历了一座城拔地而起,也见证了一部大剧从无到有的漫漫长路。“十二时辰虽然非常漫长,在我们的人生中仍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非常幸福的是我们在这一瞬间做了一件事,并且竭尽所能,做到了我们认为的极致。”
“照明不是个涂脂抹粉的事儿。”今年初,故宫首次开放夜场游览,同时大规模点亮古建筑群,引发不少讨论。实际上,近些年很多城市都热衷于灯光秀,常常有数栋大厦联动,场面壮观。而在国外,巴黎圣母院、东京浅草寺也曾上演为人津津乐道的灯光秀表演。什么是好的灯光秀?什么是好的建筑灯光、城市灯光?很多人说照明之于建筑就像化妆。但齐洪海认为,照明来自机体内部,光和墙一样实在和必要,照明应该和建筑一起随时随地生长。而好的城市照明离不开好的城市,如果城市不好,灯光自然没什么机会“好”。“我们把刚才提到的所有问题总结一遍:为什么日本做得比较好?能不能跟日本学?是为国家事件还是为市民生活服务的?是市民生活需要的方式吗?为什么是这种方式?面临的生态问题?为什么上海做得比较好?”
“每个孩子都很特别。”成都A4美术馆有一个展馆专为儿童开放。在这个儿童馆里,儿童既是艺术家,也是策展人。2014年,策展人李杰开始创办第一届iSTART儿童艺术节,他希望能让儿童参与艺术创作,不再做艺术的旁观者。“汶川地震过后,美术馆所在的城市出现变化。人们的生活态度改变了,所有人都开始关心他者。”2008年,李杰和艺术家们进入灾区,试图通过艺术对灾区儿童进行灾后心理疗愈。回到城市后,李杰发现需要艺术的不只是灾区儿童,真正的根源在城市。“我们的城市看似在不断提高教育质量,实质上是一种边缘化,让孩子变成了商品,去消费孩子。”为了让孩子理解植物的生长,建筑师、植物学家和园林设计师把美术馆设计成可以生长的空间,里面所有的植物都会生长。孩子们可以定期去浇水,观察植物的生长过程;他们和艺术家共同做了“童年疗养院”,在不同主题的场馆内与儿童探讨“童年”;儿童可以在展馆里自由讨论,自由地发挥创意。“我们不需要通过结果或技能的变化来检验孩子的能力。”在儿童艺术节的活动中,孩子们逐渐充当起了领导者、艺术家和策展人的角色。他们创作动画片、建立“国家”、拍摄纪录片……“当这些孩子不再把这些东西看成是一个单纯的展厅,而把这些看成是自己的生命 经验的时候,事情就完全不同了。”“我一年可能要跟一千个这样的小朋友合作展览,所以我每天都在被洗礼,都在刷新我对儿童的认识。”
“你不知道的有关吃鱼吃蟹的秘密。”海鲜是世界各地餐桌上不可多得的美味。从古至今,在饮食上独具创造力的我们不断发掘海鲜的新吃法,种类多样的海鲜也成就了舌尖上的风味狂欢。我们如此爱吃,但我们真的懂吃吗?在海鲜这片谣言集中地,长期从事食品加工、食品营养与安全、感官与风味评定的陈舜胜向来敢于挑战公众认知的灰色地带,目的很简单:让每位消费者都能吃得明明白白。
“我为什么喜欢拍照片呢?就是小孩子怕我得老年痴呆症,买个照相机给玩玩,就这么消遣消遣。阿婆听了以后也很有感受,她说了一句,你的孩子真好。我觉得得到阿婆的赞许,我心里也确实是很受感动的。”卢承德今年83岁,是一位老年业余摄影师。大家亲切地称他“老卢”。他当过兵,打过仗,退休后回到苏州,一住就是几十年。他常说自己虽生在上海,但更爱苏州老城的慢生活。从70岁开始拿起相机到现在,老卢的镜头一直聚焦在苏州老宅和老宅里的人。他走访拍摄了400多家老宅,二十多万张照片,其中有白发伛偻、独自生活的老人,自得的中年人,还有在苏州打工的新苏州人。这些大多是生活在老卢身边的人,相机对准他们的时候,老卢常觉得,就是在拍自己。“小人物拍小人物没有拘束,有的就是亲切感。”他常把自己学拍照比喻成三岁小孩学走路,“跌跌撞撞,只要不倒下来就可以了。”年岁渐长,出门拍照的机会逐渐减少,现在,老卢将更多的时间花在整理照片和回访老宅上。“没几年拍了。”老卢说,“但我还会努力把这个专题继续拍下去,用影像留下这些老苏州的记忆,留下普通百姓的生活状态。”
“在梦里,我能看到深情、壮观与美丽。”从中学起,李洋就开始记录自己的梦,到现在已近三十年。梦有颜色吗?梦里的自己穿什么衣服?记下这些梦并不容易,李洋一开始是写在日记里,后来改用绘画的方式。对李洋来说,画梦曾是中学阶段压抑生活的一个出口,大部分时间他都沉浸在梦里,一种本能般的被理解的需要让他坚持画梦。去年,他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取名为“梦研所”。受荣格影响,导演费里尼有长期记录梦境的习惯,在《梦书》里,费里尼公开了自己几十年的画梦手稿。李洋也相信荣格所说的“集体无意识”,梦除了是私人心境的展现,很可能包含大量集体潜意识的信息。他想收集更多人的梦彼此印证:在中国我们做些什么梦?“我很敬佩那些在艺术领域里走在时代最前线的人,他们在直面现实与人生。比如贾樟柯、娄烨、刘晓东,他们用艺术来表达社会的真实,我觉得他们都是勇敢的人。但是我们这种比较软弱的、内向的人,我们还可以画梦。我觉得这是另一种记录,另一种现实。”
“这是我们在中国做的一个调查。我们问病人,当你经过一两个月的治疗之后变成植物人的时候,你的医生给你的建议是什么?60%的医生建议维持基本治疗,还有一部分建议放弃,只有5%的医生推荐病人进行积极的治疗。在综合了医生对于未来预期恢复的判断以及家庭的各种情况之后,最终,在六个月内,有60%的家属决定放弃治疗。这对于病人意味着慢性的安乐死。那病人的态度是什么?”和偶像剧里植物人动动手指突然间醒来、与家人相拥而泣的剧情不同,现实中的植物人护理治疗充满了琐碎和艰辛。被唤醒以后,他们往往会进入重度残疾的状态,要面临着漫长的康复过程。这对一个家庭来说,像一个无底洞,需要承受数十万乃至上百万的治疗费用、日复一日的精力付出和巨大的心理煎熬。解放军总医院的植物人促醒中心,是全国最大的植物人接诊中心。何江弘的团队每年在此接诊200多个病例。车祸、工伤、高龄生产是很多人住进这里的原因。植物人促醒是医学界的前沿领域,对医生来说不仅意味着复杂的挑战、时常的挫败,还有左右为难的伦理纠结。这个领域充满了未知,也充满了可能性。“生命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坚强,也没有我们想象得那么脆弱。”
“我楼顶上的好玩的事情是讲不完的,我讲一件小的,浪费你们一点点时间。我劝你们有一个自己的屋顶,哪怕你有一个阳台,哪怕你有一盆花,你也不要做手捧空花盆的孩子,因为每天都有一个惊喜预备给你,等你去发现。”1946年,蔡皋出生于长沙。36岁时她告别乡村教师的生活,成了湖南少年儿童出版社的一名图画书编辑。上世纪八十年代,国内的图画书创作开始萌芽,蔡皋既是编辑又是创作者。在她的绘本中,她喜欢将传统文化和一代人的民间生活体验作为题材。民间文化的内核是什么?她总结为“对生活的大肯定的精神”:看待生活的悲欢离合,都是欢天喜地的,都是喜剧。蔡皋希望能创作出“超越年龄界限”的图画书,“孩子小时候可以读故事层面,慢慢可以读出它的好处,最终形成一种审美趣味。就像禅宗里面的‘一指禅’,让孩子顺着这一指可以看到天边的月亮。”除了传统,蔡皋笔下的力量还来自于生活。瓜棚豆架、草木虫鱼、锅盘碗盏都会爬上她的案头,“斑斑点点,充满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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