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澄江化石库是我回国的重要原因之一,那里有我的用武之地,那些埋藏在地下的化石,已经等待了上亿年。在一块两寸见方的石块上,舒德干教授发现了一个不足两厘米长、模糊得几乎无法辨认的鱼状化石。它是包括我们人类在内的所有脊椎动物的“老祖宗”,这是舒德干教授在“寒武纪生物大爆发”领域的其中一个研究成果。达尔文曾对寒武纪生命大爆发感到费解,因为他在《物种起源》里提出的观点无法解释为什么这一时期生命突然大量丰富。舒德干教授在这一领域的发现被作为标志性成果录入多国教材。“就是这样的一个途径,从这个微小的动物,我们把它叫皱囊虫,然后经过古虫动物类似的有鳃裂的东西,它有肛门了,然后就长出头来了,最后才诞生了人类,整个故事就完整了。”
1986年第一次潍坊风筝节后,从事机械设计的张天伟开始研究动态机械风筝,从此一发不可收拾。他以风为动力,将风轮、齿轮、曲轴、连杆、滑槽、摇臂等机械传动装置与竹扎纸糊的传统手艺巧妙结合,把东张西望、吐舌头、抬眉毛这些不同动作对应截然不同的“引擎”构造,每一个细节都环环相扣。他手中的仙鹤会摇头鸣叫、螃蟹能张牙舞爪,猪八戒会追西瓜、两只公鸡能打架,最复杂的秦始皇陵铜车马风筝做了8个月,“有一次在梦里解决了问题。”
从钻石水晶祖母绿到锡石芒硝黑钨矿,全世界四千多种矿物颜色、纹理、形状各不相同,每一块都是凝固的亿万年时间。马志飞从事地质灾害研究,他决定给这些宝石和矿物“立传”:石头从哪里来,哪些石头长得像,什么石头做涂改液,什么石头能治病,夜明珠究竟是什么。一写就是百余篇。“石头是地球的往事,讲讲我们如何认识一块石头吧。”“直到20世纪初,在俄罗斯,有人如果去珠宝店买珠宝,看到整个珠宝店有欧泊存在的话,他们就会转身离去,他们觉得这是一双邪恶的眼睛在盯着他们。”
2008年第一次潜入广东佛山的水下洞穴,王远就迷上了洞潜,在水下几十米到上百米的深蓝洞中,可以看到阳光穿透泉水的魔幻效果,还有水下钟乳石上凝固的亿万年地质变迁,此后他开始探索各种人迹罕至的地下迷宫,去世界各地的洞潜圣地佛罗里达、菲律宾宿务、墨西哥、巴哈马洞潜400多次。为了发掘、保护中国水下洞穴,绘制水下迷宫地图,他辞去了警察的工作,跟朋友们一起成立了WUD环球水下探索组织。“很多人说洞穴潜水是极限运动,说洞穴潜水非常危险、非常可怕。但实际上这取决于两方面:一方面是你要去的洞是什么样子的;另一方面是你是什么样子的。”
行人出版社1998年由陈传兴创立,2009年更名为行人文化实验室后,包括主编周易正在内的4人团队,开始发展完全由编辑们发起制作的自制书,举几个例子:《台湾妖怪研究室报告》,介绍台湾最具代表性的16只形态、个性和能力各异的陆生类、水生类、植物类妖怪,还整理出观察记录指南教你怎么找妖怪;《讨海魂》,耗时1年走遍台湾1600公里海岸线,记录13种即将失传的捕鱼技法和12位捕鱼人“与海共生”的生存之道;《透明的记忆》,走访台湾仅存的八卦窑玻璃厂,探寻半个世纪以来台湾手工玻璃的往事与未来;《活字》,以一本活字印刷书籍的制作过程为主轴,通过铅字工人的故事,追寻逝去的活版印刷年代……
魏小石22岁时接触了民间音乐档案制品,知道了音乐不只是娱乐。之后,他选择攻读音乐人类学博士,同时为自己开启了民间音乐制档人的职业。他成立塔石音乐 & 档案品牌,专职制作民间音乐档案制品。他的工作语言为汉语、英语、土耳其语、维吾尔语,通过田野调研的方法,将民间传统音乐的历史、人物细节进行书写。好的音乐档案,可以是一部百科全书。如何将人性、历史、民俗写进一部音乐档案,是他每天思考和实践的事情。“这是一句土耳其的民歌:溪水潺潺流淌,带走的是洁净的溪石;世界是个窗口,带走的是匆匆的看客。献给带领我进入音乐民俗世界、带领我进入突厥语言世界的Ilhan Basgoz教授。这段歌词中,如他所说:万物都是暂时的表象。那么,我们在民间音乐中需要寻找的,就是这些不断变化的表象之后的永恒;这位教授也常常和我这么说:如果我的人生从零再来,我依然会选择如此。是的,我想,选音乐档案的职业,也是我的永恒的选择。”
因为喜爱电影,忻钰坤高二辍学去上电影培训学院。考北电失利,只好在电视台拍了几年栏目剧,直到考上北电的摄影进修班。29岁的时候,忻钰坤终于有机会拍摄自己的电影处女作,全程缺钱咬着牙拍完。《心迷宫》成本不到200万,票房累计过千万,获得2014年FIRST青年影展最佳导演、最佳剧情长片奖;同年入围威尼斯国际电影节、华沙国际电影节、台湾金马奖等。“有时候我偶尔扫到他来现场,我们看他那张哭丧的脸,就知道完蛋了,可能钱没找来。但是我能做的没什么,我只能专心拍,尽快往前赶。后来就这么5万、10万、5万、10万一点点地凑。 我们最终提前6天完成了拍摄。我拿着这些素材回到家,又默默剪了半年,终于把我们的第一部长片剪出来了,就是《心迷宫》。”
“1994年我偶然发明了一种新的天文成像方法,我每天都用这个方法分析我们的伽玛射线天文卫星数据,做出太空中伽玛射线源的天图。突然有一天,我发现天图上出现了一个新的而且当时太空中最明亮的伽玛射线天体,我极为震撼,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重大发现,这就是银河系内第二个微型类星体。”中科院高能物理研究所张双南讨论“科学是什么”以及“为什么中国古代天文学没有孕育出科学”。“那么科学是什么?我们从爱因斯坦的回答,以及刚才我总结的从地心说到日心说,到开普勒、到伽利略、到牛顿,我们就知道,他们一直在追问太阳系内行星运动到底是什么规律。因此科学就是刨根问底。”
相较于史前考古和商周考古,郑嘉励的研究方向显得有些冷门。从2006年到现在,他专注于浙江宋代墓葬和城市考古,兼及更广阔的田野调查。每到一处,寻古墓、探矿洞、看房子、访墓志碑刻、查方志族谱,以田野考古的方式对接史学研究,进而透物见人。郑嘉励戏称自己是“考古界的趣味叛徒”,这一次,他将从嘉兴考古工地来到一席,聊一聊小说和影视剧中不会出现的古墓,以及古墓里的人。“宋代人既有追求族葬的理想,也深深地被世俗风水的观念困惑。这样的例子有很多,比如元明时期,很多家族的头面人物都出来张罗营造家族墓地,但恰恰是那些出面张罗的人,在临死时会自己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埋掉。所以人生在世,命运无常,到了英雄末路,再多的理性都是不够用的。”
罗斯高(Scott Rozelle)斯坦福大学经济学家,REAP项目联合主任 。如果从12岁在洛杉矶的一所小学开始学习中文算起,罗斯高和中国的渊源已经超过了半个世纪。三十年前,他作为康奈尔大学的博士生,第一次来到中国做关于农业经济的田野调查,此后多年一直将中国贫困乡村作为研究和帮助的对象。2008年,他在中国组织了农村教育行动计划(Rural Education Action Program, 简称REAP), 以实证研究数据为基础,先后发起了十多个和农村教育及儿童健康相关的项目。这些项目包括给农村中国宝宝发维生素营养包,帮农村近视儿童配眼镜,向农村寄宿学校引进生活辅导老师,培训农村幼儿园老师,用电脑帮助西部学生学习普通话,为贫困初高中学生提供经济援助等等。“现实是有63%的农村孩子一天高中都没上过,怎么办?”
一件修复好的武士俑刚出土时是什么样?许卫红的答案是:几十块到几百块不等的碎陶片,最重的四十多公斤,最轻的不足一克。从事考古工作近三十年,许卫红有一半的时间在参与秦始皇陵兵马俑的考古发掘。2009年,她担任了一号坑第三次发掘的领队。在三年的时间里,她和队友们不仅发现陶俑、车马和兵器,还在前人的基础上进一步找到了更多隐藏其间的秘密,比如兵马俑的彩色装容与雕塑方式,一号坑的工程质量与早期破坏,以及秦代兵役制度和物勒工名制度等等.现在,许卫红正在主持秦都咸阳城大遗址考古工作,试图从残存的遗迹中,拼接出更深阔的历史面貌。“考古从来不是为了挖宝,一片石磐残块、陶盆残片,都有它们的前世今生。”“刚才我说了,各国的好东西、宝贝咸阳城非常多。一句不夸张的话,在咸阳城里可能随便一走就会被金疙瘩给硌着脚。我现在展示的这个东西,是2015年冬天我散步时在一个基建工地的绿化带捡到的。”
从2002年参与策划了798第一个画廊的第一个展览《北京浮世绘》,到《艺术界LEAP》杂志主编,再到北京著名公益艺术机构UCCA(尤伦斯当代艺术中心)最年轻的馆长,田霏宇 (Philip Tinari) 亲历了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变化。作为中国当代艺术圈最活跃的外国人之一,田霏宇尝试着给理解中国当代艺术增加一个国际的维度,既把中国艺术家推出去,也把国际艺术家的展览引进来,已经为来自全世界逾四百万名观众呈现出百余次艺术展览和超过三千个公共项目。"很多人面临当代艺术第一个反应是,我看不懂。但是这个看不懂,通过一个艺术机构,或者是种种在艺术领域里面的介入,可以变成一种新的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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