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的年末和袁长庚老师录了一期播客,我们聊了许多,最令我回想的是袁老师所说的,女性关爱和修复世界的力量。
2024年,当我从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中幸存时,回望身后哀鸿遍野,我看到那些同伴的伤痛,就不能装作没看到,尽管我也并非毫发无伤。
你一定知道我说的那场战争是什么。
袁老师说,振臂高呼的动作是要谨慎的,因为你不知道你面前那个活生生的人,是否内里已经被掏空了。
上期播客我就提到过,我不喜欢滥用“治愈”这个词,但我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直到这次和袁老师对话,我才知道,是“修复”,而不是“治愈”,“修复”的是结构性的危机,“治愈”的是私人性的伤痛,此时此刻,共同在波谲云诡的风暴中颠簸的我们,都是这场风暴的受害者。
世界破破烂烂,总有人缝缝补补,而“修复者”的角色往往是女性,在开疆拓土遍地红海的时代里,被歌颂和被铭记的往往是开拓者,我们都装作看不到那些破坏和侵略,修复者是微不足道的,是不被看见的,许许多多在做着“隐形劳动”的女性都在无声中被湮没了,失语是女性的处境。
可是如今,一切都在下行的时代里,我们是时候该停下来修复一些隐秘的伤痛了,女性的力量在逐渐生长,至柔至刚。
最后我问袁老师,生命力是否能够被锻造,在这个问题上,我好像总是无知无畏地盲目乐观,某个时刻我突然想起《卡拉马佐夫兄弟》那句“首先是善良,然后是正直,然后——我们将彼此永不相忘。”
不要忘记,不能忘记,重复的话语,翻来覆去。
带着记忆中的美好和伤痛继续生活,那些不被遗忘的吉光片羽,正是我们的生命力熊熊燃烧的时刻。
【嘉宾】
袁长庚:人类学学者,研究方向包括医学人类学、伦理与文化、人类学理论等,云南大学社会学系副教授
【进度条】
4:16 为什么现在的学生会有和老师求助的羞耻感?
10:31 是否真正存在跨越代际的共情?
15:26 自我危机的投射加剧中年人的油腻化
21:09 如今的年轻人已经意识到优绩主义的陷阱了吗?
27:48 人文学科是一种视角还是价值观的输出?
29:56 面向公众的表达是否存在助人情结?
38:37 存在主义是否能帮助我们应对虚无和意义危机?
46:50 更多的女性与原生家庭和解后去爱这个世界
56:37网红羊毛月和流量注意力经济
60:05董宇辉有那么难复制吗?
76:00 从网暴看人性之恶
87:38 平庸之恶与粉圈文化
92:28 追星文化是社会政治性的面向
99:50 亲密关系中的政治理想含义
109:34 生命力是能够后天培养的吗?
113:24 幸存的女性有修复世界的力量
【提到的人物及作品】
汉娜·阿伦特,德国犹太人,20世纪思想家、政治理论家之一。著有《极权主义的起源》。
项飙,英国牛津大学社会人类学教授,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社会人类学研究所所长。 著有《跨越边界的社区》
陈嘉映,著名哲学家、首都师范大学哲学系特聘教授。著有《走出唯一真理观》《说理》,译著《存在与时间》
以赛亚·伯林,英国哲学家、观念史学家和政治理论家。著有《卡尔·马克思》、《概念与范畴》、《自由四论》
瓦尔特·本雅明,犹太人学者。著有《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和《单向街》等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