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借助这座石碑来讲述一段希腊和波斯的历史。他身后连接的故事是 斯巴达的300勇士、是波斯的轻装骑兵、是萨拉米斯港诡秘的宁静、以及海王波塞冬所庇护的比雷埃夫斯港。
当凝视这座石碑,我似乎能听见薛西斯一世在登基时自恋的发言:"我是薛西斯,大流士一世的儿子,伟大的国王,万王之王,从印度到埃塞俄比亚,大地皆臣服于我"。这位薛西斯一世便是波斯第一王朝 也叫 阿切美尼德王朝的四位君主。他发动了第二次希波战争。
他之所以如此膨胀,是因为他的前辈们 不但有 征服了吕底亚、从巴比伦之囚中解救了犹太民族的居鲁士大帝;也有武力值爆表征服了埃及的冈比西斯II;还有完善波斯文化与制度建设的大流士I。所以到薛西斯手里时,波斯已经是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世界帝国。而中华这边则是,孔子传道受业解惑,他的学生子贡一出五国乱,子夏在魏国建立西河学派的战国时期。(想了解子贡和子夏的可以看我主页里相关视频)
我们所熟知的马拉松运动,就是希腊为了庆祝对战波斯时,马拉松战役的胜利而传承下来的一项运动。波斯文化文化圈不热衷跑马拉松一是出于气候炎热的原因,另外也有这层历史的关系。所以出于尊重传统的角度,大家身边如果有波斯文化圈的朋友,可以把跑马拉松换成跑步。
话说回来,发起希波战争的是薛西斯的父亲大流士I。因为:在爱情海的东边和小亚细亚西海岸,这片地区是希腊文化和波斯文化的融合地带。我们所熟悉的特洛伊还有以佛所 所在的艾奥尼亚地区都有这样的特性。所以当时的雅典也借助这些地区,明里暗里的阻碍着波斯第一帝国的扩张。这就引起了大流士非常的不爽,于是在公元前490年组织军队从海上出发横跨爱情海,直接在雅典的马拉松平原登陆。战争的结果是雅典以少胜多的取得了胜利。大流士在失败回到波斯后一是忙着备战,二是完善波斯的政治和经济建设。过了4年大流士就去世了。他的儿子薛西斯在公元前486年接手了他父亲的帝国。这块碑文上就记录着薛西斯一世登基时的政策和他自恋的发言稿。薛西斯对希腊发起第二次战争的规模要比第一次大得多。这就有些类似我们这边的隋炀帝杨广登基后,要完成他父亲隋文帝杨坚远征高句丽的计划一样。完成上一代的未完的业绩,才能服众驭下。
公元前480年,薛西斯发动第二次希波战争,分水陆两军进发。薛西斯随陆军行至达达尼尔海峡(赫勒斯滂海峡)时,海浪肆虐冲毁浮桥阻止军队无法前进,我们这位薛西斯下令鞭笞海水,幸好抽了300下后海浪平静了。我们可能觉得这件事情可笑,但是帝王之怒和军队的气势不能因为自然因素而泄气,所以这或许是此时鼓舞气势最好的办法。军队过了海峡后,他命令一位将军 阿尔塔奇思 守护浮桥保障后勤补给。之所以提这件事是因为,战败回逃时,幸得 阿尔塔奇思 信守承诺一直坚守。不至于像曹操 赤壁之战,败走华容道那样狼狈。这两件事可以看出薛西斯是一位心思缜密善于思考的帝王。
在度过达达尼尔海峡(赫勒斯滂海峡)后,波斯军队就来到了斯巴达勇士们驻守的温泉关,电影《斯巴达300勇士》就是讲述这场战役。当波斯士兵的箭雨遇上希腊重装步兵的青铜盾阵,当东方帝国的金戈铁马遭遇西方城邦的自由呐喊,历史在温泉关的血色夕阳下剧烈的震颤。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温泉关,最终还是被黄金收买牧羊人而打通了。历史的诡谲之处正在于此:决定帝国命运的,往往不是百万大军,而是一个牧羊人的选择。
此次希波战争,波斯军队一直占有优势。希腊联军部队被迫退守萨拉米斯海岛。希腊的转折点也在这里。波斯这边收到消息是雅典城邦已经同斯巴达城邦分歧严重,于是仰仗自己的压倒性的优势要登陆。雅典海军主帅 提米斯托克利,留给波斯军队一个狭小的萨拉米斯海峡。狭窄的海峡间会有涡流,潮汐变化波斯的大船很难避开涡流。地米斯托克利利用地理水文优势,用小船将波斯舰队打散,而后失去机动性的波斯舰队被火球肢解。第二次希波战争以雅典胜利结束,随后也开启的雅典的海权时代。但也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
希腊人用三百勇士的悲壮、提米斯托克利的智谋,守住了西方文明的摇篮,却也让薛西斯的金质酒樽里,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苦涩。
历史的转折从来不会倾向于哪个单独的文明,波斯人之所以轻信了雅典城邦和斯巴达城邦的不和也是有迹可循的。一个是民主体制一个是共和体制,两者的矛盾一直存在。希腊内部矛盾的内耗与栽赃,拖拽着战争英雄 提米斯托克利 被迫逃去了波斯,寻求薛西斯的保护。
终于在公元前431年,希腊内部的这颗定时炸弹爆炸了。 雅典的提洛同盟与斯巴达同盟之间发生内战,史称伯罗奔尼撒战争,战争的结果虽然是斯巴达同盟的胜利,却是希腊世界衰败的开始;为什么呢?因为,斯巴达联盟是元老院的贵族政治,这种体制资源消耗大,成本高,不可持久,所以斯巴达虽然胜利却也加速了希腊的衰败。我们熟悉的苏格拉底参与过这场战争。如果我们把 提米斯托克利的叛变 与苏格拉底之死放在希腊此时的大时代来看的话,会发现历史的吊诡之处在于:
正是地米斯托克利缔造的雅典海权体系,为苏格拉底时代的哲学繁荣提供了物质保障;而哲人对真理的追求,又反过来解构霸权体系的正当性。用我们的话说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悖反现象。这种文明的自我悖反,至今仍在叩问所有强权:当帝国战车轰鸣向前时,该以何种姿态将权力关进笼子。先秦的法家;罗马的律师;英国的大宪章,都在不同时代,给与人类关于这个问题的最终方向。
离开历史的画面,玻璃展柜里的这些楔形文字不再是冰冷的符号,而是文明交流的密码。薛西斯一世石碑上的每个楔痕,都在诉说着一个真理:人类的文明从来不是孤岛,而是在碰撞与交融中,将星火撒向更远的未来。
我是秦宇熙,期待与您的下次相遇
空空如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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