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郭初阳:“遵照原文,未加改动”,我看到这八个字,真是喜极而泣

一席

郭初阳,语文教师,教育研究者。 “让2.5亿人,让这些青少年,让这些儿童在最迫切求知的黄金阶段,让他们游荡在一个语言的假货市场,意味着什么?​” 郭初阳已经教了25年书。 刚做语文老师的时候,他常常觉得刻板的语文课堂让这个职业“了无生趣”,总想着有朝一日能给学生们上一节“心目中理想的语文课”。 几经挫败之后,他在美国教育心理学家布鲁纳的书中读到了一句话,激动得汗毛倒竖。这句话后来成了他25年来信守的教育理念:“任何学科的基本原理都可以用某种形式教给任何年龄的任何人。” 于是郭初阳的语文课堂变成了远航,他带着学生们一起“造船”,进入一个又一个文本内部,层层剥开虚饰的成分,试图航行到更远的地方——莫泊桑的《项链》不再是对虚荣的批判,而是对《灰姑娘》传统的颠覆;《狼来了》的故事不仅仅停留在“不要说谎”,而要继续追问:要不要给喊“狼来了”的孩子戴口罩?从讲美国总统林肯的《鞋匠的儿子》延伸到引入虚构/非虚构的概念,从冯内古特的《哈里森·伯杰隆》讲到平等、权利和差异的社会观念…… 理想的语文课应该是怎样的,这需要一个漫长的回答。但或许可以从现在开始,备好船桨。​

4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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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

【一席】黄雪涛:在当时,成年公民一旦进入精神病院,就成了说什么都可以被忽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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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雪涛,律师。 “一个成年公民,一旦进入精神病医院,就成了一个说什么都可以被忽略的人。 我这么熟悉的一个客户、一个朋友,突然之间就被推进了一种「无民事行为能力」的状态,她说什么都不做数。” ​ 有一个在网络上流行了很多年的问题:如果一个“正常人”被当成精神病抓起来了,该怎么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 从法律上来说,这个问题其实有些过时了。2012年《精神卫生法》出台以后,确立了“非自愿住院的危险性原则”,精神病已经不再是被抓的合法理由。有病没病,是一个人自己的事。如果一个病人没有伤害自己和他人的危险,法律也不应该干预。 律师黄雪涛从15年前开始关注精神障碍群体。2006年,深圳女孩邹宜均,因为与家人意见不合、有利益冲突,被两次送入精神病院,强制治疗了3个多月;当时,邹宜均的代理律师黄雪涛仔细研究了各地的《精神卫生条例》,发现强行收治没有法定程序,跟邹宜均有相同遭遇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从那以后,她开始介入这一领域,关注个案,推动立法,支持精神障碍者发出自己的声音。 2010年,她创立了深圳衡平机构并担任精神卫生项目负责人,并在同年主笔了中国民间第一份精神病人收治制度法律分析报告。她接触过上千个相关案件,关注精神病人、疑似精神病人的权利边界。 “我们要走的路依然很长。法治不是空洞的概念,社会制度的设计是最精细的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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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

【一席】赵冬梅:为了善和美,可以隐藏真实,牺牲真实;这再往前一步,就是制造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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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冬梅,北京大学历史学系教授 “我们讲中国的史学传统的时候,常常说我们有一个秉笔直书的传统,历史记载之所以出现了一些重大的漏略,是因为统治者、当权者的干预。 但我想说的是,「恶不可书」其实是一种普遍性的选择。孙抃,作为一个略高于平均水平的史官,他也认为「国恶不可书」。不仅仅是国家的恶,父祖的恶、尊者的恶、死者的恶,其实都不可书。 这就是我们传统的道德至上的、功利主义的真实观。为了善和美,可以隐藏真实,牺牲真实;这再往前一步,就是「制造事实」。” 赵冬梅在北大开的一门课叫作《中国古代社会生活史》,她希望学生能把注意力放到物质生活的演变和个体的人身上——像历史学者孙机先生那样,通过帽子的变迁看到中华民族如何吸收游牧民族的文化,从普通人的日常中钻研历史。 她研究宋代制度、政治文化、社会生活等题材,写出过不少可读性和学术性兼具的通俗历史读物。她关注制度的变迁,也关心生活在制度中的人。制度如何影响人的命运?人在制度中如何自处?人如何改造制度、反抗制度? 在《法度与人心》里,她写“历史并不一直向前”,写北宋曾达到了儒家政治的理想生态,写这种生态的逐渐消逝。在《大宋之变》里,她写北宋如何由盛转衰,写皇帝与大臣是如何集体迷失方向、***如何破坏殆尽、祖宗之法如何分崩离析,写每个人都怀着美好的夙愿,到最后却走向了分裂与衰败。 “历史中的很多事件和人物,貌似尽人皆知、题无剩义,实际上人们所了解的,只是一个从开头到结尾的简单轮廓,至于特定开头是如何走向了特定结尾的,中间过程如何,‘相关各方’的选择如何,彼此间是如何互动的,我们即使不能说是一无所知,也是知之甚少。” 她作为一个历史学者想要做的,就是进入细节,勘破文字的谎言,排除书写的偏见,不断接近真实。

41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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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

【一席】胡源:废弃针头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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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源,医生、“爱未来”公益创始人​ “这样一个听起来简单明了的事情,解决方案应该是很简单的。那怎么解决呢?其实有几个利益相关方:针头的生产厂商,出售针头的药店药房,处方注射药物的医疗机构,还有使用针头的患者。究竟谁要来担这个责任?谁要具体来做这件事情?谁应该为此买单?不知道。” 我国约有一亿糖尿病患者,那些被他们带回家注射的针头,使用过后都去哪儿了? 主治糖尿病多年,胡源发现,被糖尿病人带回家注射后的废弃针头不知去向,这些在医院被谨慎处理的医疗废物,被患者带回家后大多被当作生活垃圾随意丢弃。这不仅会造成环境污染,还会对拾荒者、环卫工人造成误伤。 他查阅相关法规,发现“家庭废弃针头”至今定位模糊,也未有明确的处理规定。 四年前,胡源利用业余时间,自掏腰包定制锐器回收盒,给糖尿病患者免费发放,鼓励他们主动将废弃针头回收,并成立公益机构“爱未来公益”。他游走于环保局和各大医院,说服医院同仁一同加入废弃针头回收的阵营。经过四年多的行动教育,患者们已逐渐拥有环保意识。胡源希望能将回收站点设立在社区,带动社区民众一起加入到废弃针头回收的行动中来。 他说:“做了这几年,我又想再提一些未来的愿景。我们希望在我们的环保网或者是政府网站上能有显著的位置,告诉民众哪些是危险废物,哪些是可以做分类的;应该到什么地方、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得到这些容纳危险废物的容器,应该把这些容器放置到什么地方。这样我们做了分类,最终就能按危险废物去处理,那我们这件事情就圆满了。”

17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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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

【一席】开开:变成种子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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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开,《变成种子的小孩》编著者 七年来,开开一直带着不同的孩子在“做书”。虽然是以绘画和视觉的形式进行创作,但她从来不以造型、色彩、构图去定义孩子们作品的好坏,更多是去激励孩子们思考,鼓励孩子们用画画的语言叙述自己的生活。 在充满奇思妙想的作品中,孩子们表达了自己对陪伴的渴望、对友谊的珍惜、对灾难的恐惧、对暴力的控诉以及对偏见的痛恨。 很多读者看到孩子们关于暴力和偏见的作品后会非常诧异:为什么孩子会画这么沉重的东西?其实年龄并不是暴力或偏见的护身符,成年人总是用“你太小,还不懂”来搪塞孩子,拒绝以理性、平等的方式对话。但是世界并非只属于成年人,孩子们也是世界的参与者、旁观者,他们无可避免地要带着自己的感知和思考去见证、亲历这个世界。 开开觉得她并不是在教孩子们画画或美术,她只是赋予了孩子们表达自我的一种方式。她和孩子们是工作伙伴的关系,孩子们是作者,而她是编辑。七年来她所做的事情就是,用“书”来引导孩子们清晰和丰富地表达,来展现孩子们对自身和世界的看法。在这个过程中,她总会对孩子们说:“这些具有创造力的作品,是在你想要表达的时刻出现的,要珍惜并记住这些时刻。”

39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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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

【一席】张维敬:一个口袋花园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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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维敬,口袋花园建造者。 张维敬是一家IT公司的普通员工。他所居住的回龙观某小区是一个大型社区,物业费低廉,小区内多块绿地都疏于管理。 因为受不了家门外那块一到夏天就充斥着蚊子和狗屎味的荒地,2016年他决定建造一座社区花园。对植物原本一窍不通的他开始学习植物知识,到各地旅行参观园林景观。 他花了一年多的时间设计并建造了一座花园。花园里种植了绣球、铁线莲等近100种植物。花园没有门,从建成之初就对所有人开放。每到花季花团锦簇,这座花园便成为小区居民喜爱光顾的场所;也吸引了回龙观其他小区,甚至更远地方的花友前来观赏。 但是近两年,花园两次被列为拆违建筑,面临被拆的境遇;在社区居民和一些专家的极力挽留下,才保留住了主体,未被完全拆除。 张维敬所面对的是当下社区管理者的难题,也是社区治理研究者们感兴趣的话题。许多老旧小区不一定有能力维护好小区环境,新建小区则往往维护成本高昂。居民参与是一直得到鼓励却推行困难的模糊地带,如何解决这个矛盾同时让城市生活环境更加美好? 演讲结尾,张维敬说:“故事到这,我所建造并希望捐给社区的口袋花园还没有最终的定论。对于我来说,如果它终将消亡,我仍感激通过它认识那么多的朋友,通过这个花园也让我看到了在善良社会中的人与自然、人与环境,以及人与人之间的那种美好。它是一座桥,我们已经建立了联系,桥虽有可能断,但我们终将会再建立另外一种形式的桥梁。”

32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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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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