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有容。 前一阵作得过火,发烧满嘴起大泡,上火上到张不开嘴,嚼不动也吃不下。 工作午休去餐厅吃饭,旁边三个刚毕业的小姑娘吃着香喷喷的石锅拌饭,里面加了金枪鱼,芝士,还单点了一份烤牛肉。我在一旁吸溜着不加辣的青菜豆腐汤,饮恨默不作声。 我们都坐在一张大长桌上,彼此之间没什么间隔。她们讨论着自己悬而未决的工作,苦恼着要过一阵看牙因为还没有社保,某某电影太难看了千万不要花钱去看(的确,她们说的电影我花钱看了,真亏)…… 她们讨论着非常实际的,和钱相关的问题,而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我五味杂陈。她们的对话进行到后半段我竟然感到了一丝丝怀念,她们抱怨着没什么钱,但是依然捧着石锅拌饭加之以烤牛肉,不像我,胃口变小,花钱变抠,吃多变胖。 也是在这几年,在很多类似这样的时刻,会觉得我也是一个姐姐了。不再为工作、为社保、为没拔的智齿操心,我有了更多可以去支配的时间,金钱,情绪……可又有什么用?能让我多吃一口牛肉吗?不能 但是我发现我已经爱上青菜豆腐了,那一口牛肉并不是我的必须。
我是AB 在录制结束之后,我还是忍不住去查了十进制的由来 果不其然,确实和十个手指有关 网上还有一些观点,认为8进制或者32进制是人类更好的选择 说是因为电脑的2进制只能接受1或者0的电流输入 如果人类也使用2的幂次作为进制的基数 就可以更加高效地习惯电脑底层的运算原理了 这说法实在给我气懵了 简直没分清谁是谁的祖宗 《三体》里有这么一句 “女人应该像水一样的,什么地方都能流淌得过去” 但这句话还是给我留下了印象 然而尽管大刘已经这么理解女人了 却依旧写不好感情戏 男人到底还是硬朗啊 我记得最强大脑第一季的时候 还是有最强大脑的 水哥就是一位吧 500杯一样的白水 像从兜里掏出钥匙打开自家房门一样自然而精准地 他从中认出了记忆的那杯 再包括后来他在节目中放弃观察完胜日本对手的种种 就像故事里的故事一样 他说自己视力很差,但当他用心看的时候 那杯水成了一幅画,唯一的一幅,所以不会错 水哥是学美术的 我对一幅他画给女儿的画印象深刻 负责任地说 那画里的海豚,是活的
本期没有文案,文案就在音频里
“唤醒程序已就绪,如您已做好准备,请睁开双眼,一个全新的世界正等待被看见”。他听到一个温柔的女声在耳边这样说着,那些沉睡已久的记忆逐渐展开。 他是一名画家,描绘的大都是平淡无奇的风景,但胜在画风独特,笔触细腻,有种说不出的雾蒙蒙的温柔,进而得到了一簇拥趸,有人问他创作灵感的来源,他却只是说“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画下来而已”。 然而正值创作巅峰的他却遭遇眼疾,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预兆,毕竟从小他的眼睛就不好,能够成为一个画家,实属幸运,这么多年下来,该有的名气,金钱,地位都有了,他也并不觉得惋惜。 本想就这样功成身退,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经纪人以及收藏家都极力劝说他进行冻眠,等待未来有一天医疗技术足够先进,能够治愈眼病,他再醒来继续作画。这听起来真是一个能卖钱的好故事,这样他“睡前”和“睡后”的画,大概都能翻上几倍。 他并无家人,身无长物,也觉得无所牵挂,那选择就此睡上一觉,大概也算不上是一种损失。 要说爱人呢,也不是没有过,虽然他身边并不缺少陪伴,但是总还是会想起她。画家那时候还只是一个画画儿的,称不上“家”,他的作品也没有得到大众的认可,只有她一直鼓励着自己,虽然她并不懂画,却总是盲目地相信他的才华。这种盲目给了他莫大的鼓励,尤其在没有人看到他的时候。 她喜欢画家的想象力,发出的赞叹听上去总有些笨拙,“你看你画的星星有尾巴!”“你眼里的山怎么看上去这么软绵绵的,不过感觉很像棉花糖”。他也只是说,“我只是把我看到的画下来而已”。 有一天她离开了,留下了一封信,大部分的内容记不得了,只记得她说:“我眼里看到的世界总是和你的不一样,或许是我不懂你吧”。 画家其实很想告诉她,他并不在意她是否能看懂,毕竟每一个画家都在画一些以为只有自己懂,别人看不懂的东西。 他也曾想过,如果她真的能看到自己眼里她的模样,就不会离开了吧。 “如您已准备好,请睁开双眼”。温柔的女声再次不带感情的提醒着他,是时候准备好迎接这个新世界了。 起身以后,他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完全好了,甚至比冻眠前看的还要清楚很多很多,他像个刚开始走步的孩子,仔细辨别每个事物的模样,花很长的时间发呆,盯住某个物品,发现它们原来非常光滑,没有参差的毛边。看着路灯发呆,原来它们没有大大的光晕,只是一个完整的圆。看着街上的每一个路人的脸,他都觉得熟悉又陌生,这样清晰地看到他人的五官,他显然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建设。 尤其随着科技的发展,人类已经进化到可以将视野范围内看到的内容直接传输给对方,甚至不再需要用语言去描述。因为这样的传输更加精准高效,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每个人都在努力的活的更像一个机器人,或者说像阿凡达那样可以用鞭子和他人共通的种族。 人们真正做到了,看着同一片蓝天,我眼里的和你眼里的如果有任何不同,就把我的复制给你看,你看,那边的云彩,是一个柯基的屁股。 这对于他来说不得不算是一个困扰,画家这个职业似乎变得可有可无了,由于人类高效进化的程度,令想象力变得似乎有些累赘了,或许说这种想象力变得愈发稀缺了,一些本来具有创造力的“错误”,在这些过程中被逐渐校正了。 那次他去看自己的画展,展示的都是他“睡前”的作品,两个学生在激烈的讨论着为什么他画里的所有星星都有个尾巴,最后的结论竟然是,可能以前所有星星都有尾巴,只是发展到今天尾巴被去掉了,不然很容易被捕获。他甚至有些哑然,觉得他们说的有道理,无力感逐渐袭来,他发现他更加无法、也没有必要和任何人描述自己眼里的世界了,无论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 然而最令他困扰的是,他现在看到的星星也真的真的没有尾巴了,他才知道以前只是因为眼睛不好,对这个世界感到眩光,他也真的只是“把自己看到的画下来而已”,事实是他不是一个有才华的画家,也只是既幸运又不幸地拥有了这个所谓的天赋,并把它们记录下来了而已。 于是他开始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再去关心画画。这个新世界也为了迎接他做好了准备,每一个冻眠醒来的人,都会收到很多“学习材料”,关于这些年人类都经历了哪些重大变故,以及自己亲朋好友生前的记忆,都会被保存下来,留给睡醒的人看。他在资料中看到了她的名字,但总觉得还不是看的时候,于是刻意忽略了。 他开始关注其他的事情,却找不到除了画画以外还有什么是他擅长的。这样过了几年以后,他决定再次睡去,只是这次他不打算醒来了。 冻眠空间的人对此表示理解,毕竟他不是第一个无法适应新世界的人,签署同意书之前,所有的进展都很快。 再次躺到醒来的那张床上,工作人员问他在真正睡去之前脑海中想看到哪些画面,他终于还是又想到她了。画家并不在意她最后和谁生活在一起,是儿孙满堂还是孤独终老,也不在意她是不是变成了发福的老奶奶,“麻烦播放她生前最后看到的画面吧,我想看看最后她都看到了什么”。能看到这些,他突然觉得进化成机器人也不是全然没有益处。 那是一个海边的落日,晚霞是橘色与粉色夹杂的,云朵散乱地飘着,海浪拍打着沙滩,她应该活了很久,视野有些模糊,还有飞蚊症的干扰,这种久违的视觉瑕疵令他感动,很好,她是老死的,和她期待的一样,好吃懒做,善始善终。 “我终于和你看到同一片天空了,真的比我眼里更美”。 —— 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有容,向21世纪20年代的地球人问好
我是AB 我有个咖啡师朋友 我们常在中午碰面 借着一杯咖啡的时间勾兑彼此的工作和生活 他说今年疫情影响很大,咖啡没人喝了 公司钱包也紧,拿他一个人当八个使 他告诉我明年要换个城市生活 去哪里还没有决定 但是要离开北京,趁着年轻去试试生活的可能性 上海过于富贵,杭州过于黏稠,我们都觉得苏州是个好去处 他说,白天咖啡馆,晚上酒吧 吧台看得到城市的缩影,至少是CBD的缩影 笔杆条直的西装年轻人继承着上一辈油腻的情话 孩子围着餐桌乱跑,心烦意乱的家长故作优雅 有大老爷们来喝酒,没喝一会儿,把自己喝哭了 他问我为什么中午不吃饭只喝咖啡 我说为什么要吃饭 中午前琢磨吃什么,看外卖,纠结半个小时 下了单,饭菜送来,就跟给机器灌油一样迅速把食物放进胃里 第二天还得重复,还不能点一样的,会腻 吃了饭下午犯困睁不开眼 带着油水坐一下午体重飙升 我嘴里吐了很多吃饭的苦水,心里知道其实只是穷闹得 他笑笑,说他可不行,一顿不能落 要是遇上心窄的一天 三点半下了班,就去买菜 然后把接下来的三个小时花在厨房里 不看手机,天大的事找他也得等着 直到做熟,直到踏踏实实吃完这顿饭 我常从照片里看他做好的食物 虽然并不觉得馋,但从成色上看,媲美舌尖是不夸张的 按他的话说,把食材都放进锅里,等一会儿,就做好了 他劝我也试试 我把自己置身在他的厨房里 想象他如何把一天的焦虑,在汤汁咕嘟咕嘟的泡泡里散去 其实非常羡慕 但这件事很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了 我妈常问我,为什么年轻人就不能早睡早起,非得早上睡中午起 我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这样可以少吃一顿饭吧 起床吃午饭,下午干活,下午吃了饭,到睡觉就可以不用操心这件事了 不吃是不行的 一顿不吃就饿,三周不吃就会死 吃饭,显而易见是人生的重中之重 在我看来也是阻止人类征服宇宙的最强障碍
我是有容。 与本期嘉宾于长腿在毕业八年后重逢,是一场机缘巧合。那天我刚结束一个线下活动,天色尚早,总觉得就这么回家有点不甘心,搜索了附近一个去过的酒吧,打算去蹭一蹭“万圣节”的热闹。 推开胡同小酒吧的门,整体氛围文艺且复古,还没到上客人的时候,店里也已经七七八八都坐满了,店员腾出了个吧台的角落给我,与其他成群结伴的人泾渭分明。我还没有一个人去喝过酒,作为尝鲜,它并不成功,酒的味道着实一般,我酒量也差,自己独饮三杯坐满一晚是不可能的事。一杯都没被我全部喝完,我便意兴阑珊。 再次推开酒吧的门,我想That’s it, let’s call it a night, I tried. 还不及收拾沮丧,迎面便看见了于长腿和她的朋友,我几乎是瞬间就认出了眼前的人,下意识地觉得,太好了,今晚并不是那么糟糕,还有得救。她仿佛听到了我的心理活动,热情地叫住我多喝一会儿,我的身体和心灵在瞬间统一了意见,此时不喝,更待何时。 具体叙旧以及酗酒的过程便不赘述了,我得知她从事演出事业领域,积极为东西方文化搭建友谊沟通的桥梁,我也分享了我们深耕细作的“懒得广播”,是如何为改善人民精神生活质量而兢兢业业。之后我们一直保持联系,直到后来有了这一期节目。 推开那扇酒吧门的我,和于长腿口中推开音乐厅门的很多人并无不同,推开那扇门,就拥有了一个和自我、和他人、和世界产生联系的机会。虽然我并不觉得推开门,总可以带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只是我,不愿被自己挡在门外。 其实我就是我自己的任意门,只要我有足够想,推开门,就可以去到,我想去的地方。
关于有容和AB《普鲁斯特问卷》的全部答案就在下面了,如果有想要和我们讨论的问题也欢迎大家留言与我们互动。 有容的答案: 图片截掉了一句话 还有一句make everyday count AB的答案:
“到这里我才明白,我以前以为的通过自我否定来抵抗这个时代是多么可笑。他们好多人连保护自己都还没学会,哪里有能力反抗啊。做杀马特不过是他们身体打开的自动保护机制而已。 我们的社会真的非常不宽容,杀马特不过是希望通过身体改造来保护自己的一点装饰,就那么一点点异质的东西,几乎成了全社会认为的异端。大部分杀马特以为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最后只好剃掉头发,老老实实打工,重新回归生命的贫乏。” ——李一凡
我是AB 夏天的味道之后 我们终于有机会再来录一期与世无争的季节 冬来了 这期我讲得比较多 从多伦多的老寒腿到长安街的老奶奶 故事一个比一个惨 有容曾试图把话题引向为数不多的温暖—食物 被我强行中断 就好比,冬天怎么能吃西瓜呢 它不应季啊 什么时候,就听什么时候的故事吧 哦对了,最近有容日子过得很不错 出差、旅游、拍照、买衣服,全齐了 另外的话 就在上周,AB找到工作了 虽然是实习,但很喜欢 同事很聪明,工作有视野,自己也学得满足 入职的第二天,和蔼睿智的合伙人把我叫到办公室寒暄 我就用他讲的一句话作为这期文案的结束吧 这句话和冬天似乎没什么关联 但我无论如何,很想把它放在这里 他说:If you can absorb in
我是有容 节目录制的时候我第一次见Louise,依然是我兵荒马乱出现的一天,正如Louise嘴里我的房间一般,“好像被炸过”一样。我没有艺术家的命,却得了艺术家的病,尝试在混乱中寻找一种属于我的秩序,并且美其名曰,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在录制的过程中,Louise这个人逐渐在我眼前展开,我俩之间存在一个不小的年龄差,但是我并未感受到代沟,她很成熟很通透,可能比大多数人都先明白很多关于这个世界的道理,掌握着周遭的脉络,成为了一个自己口中“唯利是图的小人”。 有时候我们无法说出,究竟是什么决定了我们现在生活的轨迹,而在Louise身上,我似乎看得很清楚。她是怎样,一步步走到今天,说她怎样关掉自己的感受,而让自己变得高效。而我,时至今日也时常沉浸在某种情绪当中,无力起床。 想起了她给我们写的听众来信,读完第一遍自然是感动,而那之后又读了几次,我竟然冒出了一些难以言说的责任感,这或许是自作多情且自视甚高的。我开始想要继续陪伴喜欢懒得广播的朋友们,希望能够让你们感受到我对这个世界,除了大段的抱怨,还有不舍和爱。 那天参加活动,有位前辈建议我们最好能找到一句话阐释懒得广播的定位,而我觉得,如果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东西,那该多无趣啊。
我是AB 从第一个十期 到第二个十期 懒得广播的持续更新 收获了更多的注目 在这当中 鲜有敌意,多是温柔 同时,在别人听不到的地方 我和有容的固执和幼稚 给我们的关系,和作品 带来了矛盾,和挑战 充足、真实、显得不可逾越 别人的好,彼此的短 在我们自以为准备充分的时候 无比鲜活地闯入眼前 我们未曾见过,却不能躲闪 感谢有容 感谢他人的众多包容 我们将不断试探 碰壁 打碎过多的自尊和自我 可能会累 可能歇会儿 可能再走走 努努力 希望再个十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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